真爱至上(2)

大致是写哥和崽如何确立父子关系。清水文(各种意义上)、亲情向,普通人设定。

补充一下背景设定:崽10岁,哥在崽9岁的时候回了家。两个人之间正在探索彼此的关系和如何相处。“真爱至上”是受到电影《真爱至上(love actually)》的启发。

不知道有没有ooc只能先预警!!!

再次感谢各位的阅读和评论!第一次发文还有很多没有没有摸清楚的。



II. 在办公室

早些时候,但丁把车停在学校的停车场里。看守大门的卷毛女人不相信他是学生的家长,直到接到校督的电话,仔细审视了他的脸好一阵子才肯放行。


但丁有理由相信这和他的头发有关,更何况现在是放假时间。他注意到停车场旁边的棒球场也上了锁。


维吉尔以前在棒球场门口被棒球砸中了脸,但丁心想。这事可以说给尼禄听。他伸手接住了细细小小的雪花,它们一下就化开了。他想了想,又把车门打开,把身上的长款外套换成了短外套。


感谢维吉尔的赞助!但丁在心中感谢哥哥送给自己的短款深色外套,这在应付正式场合上有很大功用。


在20分钟前,在车库里做清洁的但丁接到了通知他去学校见校督、接尼禄的电话。校督似乎很着急,但丁只大概听明白一件事:他需要去学校,接他的侄子。


维吉尔在市立博物馆参加他不得不去的活动。但丁决定还是支持一下哥哥的工作,也支持一下侄子的工作。他本想给尼禄打个电话,最后还是飞快地发了个短信。


“嘿,没事吧?”消息显示已读。


但丁耸了耸肩,转而去给车胎加上防滑链条。大概半分钟后,从口袋传递而来的微弱抖动提示他收到一条新消息。


“没事。”但丁确认了消息,他的手指自然地点开了表情,很快又选择了取消。“钥匙……钱包……外套……”他自语到。这时尼禄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我打架了。”


看来是去喝茶,但丁心想,发动了车。

车载电台里响起了音乐。“哦,噢,清纯的女孩,向前行!向前行!*”但丁皱了皱眉毛,赶紧换了个台。红色的车尾灯照亮了昏暗的车库。滑轨车库门嘎吱作响,听起来有些不妙。他毫不在乎地松开手刹,驾驶着暗红色的SUV在雪路上划出两道轱辘痕。

 

学校主楼门口的雪地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脚印,但没有出门方向的脚印。但丁挑了挑眉毛,摘下手套,按下门铃。他趁此给尼禄发了个信息。


“嘿,有人想来迎接一下他亲爱的叔叔吗?”


“我的校督,佩森小姐。她已经过去了。”锁钮滑动的声音响起,一个干瘪瘪的人从木门里挤了出来。


“是斯巴达先生吗?”


格林·佩森是这所古老学校的新监督,1个月前刚上任。就她看来,眼前这个高大男人的银发已经能说明他和尼禄的关系了。“很高兴您能那么快赶到。”她挤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把但丁迎进室内。


“是的。您就是佩森小姐吧?我听尼禄提到过您。”但丁把“就在刚才”省去了。


风把门合上的声音在整栋建筑里到处搞破坏。佩森小姐似乎被回声吓到了,轻轻哆嗦了一下。楼里并没有暖气,有没有什么人,冷冰冰的。


但丁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真是,太冷了。”佩森小姐的声音在微微发抖,但丁不知道她指的是室外还是屋内。“我们到办公室去吧,尼禄也在那里等我们。”


但丁回忆了一下:上学的时候,维吉尔是个模范生;而自己虽然是个捣蛋鬼,可从没被抓到过(加之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们的母亲从来没有被邀请到学校喝茶。这还是但丁人生中第一次到喝茶。


但丁揉了揉鼻子,空气里的灰尘让他觉得鼻子痒痒。监督办公室的位置和以前一样,只是现在推开门的监督是瘦瘦的佩森小姐,而非胖胖的里森先生。佩森小姐脱下了羽绒服,却比刚才看起来饱满多了,大概是温度的原因。


“亲爱的,你的叔叔来了。”


“佩森小姐,请问我能出去吗?”尼禄坐在暖炉的旁边,正低着头。他似乎并不为叔叔的到来而感到高兴或焦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但丁的眉毛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尼禄,亲爱的,外面很冷。”


“我想他不在场也好。”但丁感谢佩森小姐的好意,但他更了解尼禄一些。


在但丁的支持下,尼禄默默地抱起自己蓝色的外套挪了出去。但丁的视线追随着他,直到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刻。佩森小姐的情绪突然有些崩溃,她一边倒茶,一边说到:“尼禄是个好孩子,但是他不应该打架,特别跟三个孩子打架。”


“三个?”但丁瞥了一眼挂钟。


“三个。”格林把茶壶放回加热垫上。“他应该离开那里,太危险了。”


“我明白,佩森小姐。”他接过格林递过来的青花茶杯。


一打三,还挺有斯巴达风格(Sparta style)的,他心想。但丁又用余光看了看挂钟,他注意到挂钟还是他上学时挂在校督办公室的那一个。他帮维吉尔搬档案的时候见过。


“我在去礼堂的路上听到争吵的声音……”佩森小姐的睫毛颤抖着,她现在又干瘪下去,脸色苍白。“就在40分钟前。”她用手抚平了桌布的褶皱,喝了一大口热茶,接着说道:“我就去看了看,却在楼后看到四个男孩扭打在一起。”


秒针行进时发出的沙沙的声响让但丁有些迷糊,他的食指扣在一起,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些。


格林·佩森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拦住他们,只顾得上把他们分开。”她的语气低沉下去:“他们似乎不是本校的学生……我去看过,追着脚印……是翻墙进来的。”


佩森小姐不是那么愿意回忆起当时的场面。她慌乱地跑过去,勒令四个孩子停下并分开了他们。三个尖叫着跑开了,雪地里只留下了混乱的伤痕。


“放假,确实没有什么人。”但丁多少有些同情这位女老师,她看起来随时有可能会被繁重的任务压垮。


“尼禄……当时他一言不发。”格林又喝了一口茶。她摩挲着茶杯,努力回忆起当时的场面。“但那三个孩子在逃跑的时候喊着姬丽叶的名字。听起来是在威胁尼禄。”


但丁也喝了一口茶,发觉这茶苦的要命,只好拼命不让自己一口喷出来。他回头看了看,注意到尼禄不在门外。


“尼禄什么都没有说么?”但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正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尚处平静。


“先生,尼禄什么都没说。我很抱歉。”


“今天放假了,除了乐团的学生、门口的保安和您以外,没有别人在学校了。”但丁尽量不把视线往门外和挂钟上飘,他尝试把语气放得再轻些。“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谢谢您……”格林终于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最重要的是原因。尼禄只承认自己认识那三个孩子,而且他们不在本校就读。”


佩森小姐观察着但丁的神情,她的手指微微敲着桌面。


“三个孩子说提到姬丽叶……我想这有些关系,但是尼禄什么都没说。”


“我想这可以解释。”但丁眨了眨眼,接着说道:“您知道,这或许是青春期。”


才怪!但丁腹诽着。他终于忍不住,再瞅了一眼挂钟,已经10:58了。


“总之,这太可怕了……我跟乐团说明了情况。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尼禄最好还是提前回去。”


同意。但丁很高兴佩森小姐表露出送客的意图。


“我想是的,我也需要和尼禄谈谈。”


佩森小姐露出一种近乎于感激的笑容,但是配上她的黑眼圈,这种真诚又多少带点憔悴。她还有很多报告需要做。“斯巴达先生,您是尼禄的叔叔,对吧?”佩森小姐在但丁临走前问。


“是的。”


“尼禄和他父亲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我询问打给谁时,他最后选择了您。”


“我认为不是。”回答从但丁的嘴巴里弹出来。“他爸爸在工作。”


“尼禄也这么说。”


11点的钟声响起,蓝色的布谷鸟从挂钟里飞了出来。但丁出了办公室,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提琴盒,这是尼禄忘在办公室的。走廊空无一人,他的视线落在尽头的橱柜上。


奖杯橱,但丁想它以前还要再高大些。他刻意地让自己踩在地板的缝隙之上,像小时候帮维吉尔搬东西到校督办公室一样。他想问问尼禄会不会也刻意踩在地板的缝隙上,然后幻想自己在悬崖之间的钢丝上前行。


但丁走到奖杯橱前,金色和银色的金属静默地闪着光。奖杯橱投下的阴影把尼禄藏于其中。中奖!他恍惚间觉得被藏在这的是维吉尔而不是尼禄。


窗外的风声愈大作起来,尼禄在微微发抖。


好啦,我亲爱的侄子!


但丁呼了一口气,浅白色的雾气和水母一般在空气中跳舞。考虑到现在是11点过的12月18日,他认为现在最要紧的是两件事:取暖和吃饭。

 


III.在博物馆

市博物馆的公众报告厅里,维吉尔正在介绍圣母玛丽亚崇拜的兴起。


“玛丽亚,被认为是伊娃的对立面,在中世纪受到广泛的崇拜。”维吉尔个人对此有些不屑一顾——他的母亲就叫伊娃。玛丽亚对他来说是个符号,但伊娃对他来说是母亲。


虽然他习惯于授课,却是第一次面对公众做所谓“浅显”的演讲。


维吉尔愿意将这种活动称为受刑。


11点的钟声响起,维吉尔的酷刑也结束了。在热烈的掌声中,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下一个报告人是路易·弗里德*,题目是“中世纪的市场遗址考古”。


或许我应该拒绝参加这个。维吉尔一边想,一边从大衣里拿出手机。他打开手机,弹窗提示他有几条未读信息,而但丁50分钟前给他打过电话。


只打了一次。维吉尔并不认为自己和弟弟的关系好到可以随意打电话问好。他推测可能有事发生了。


他决定先看消息。


“嘿,维吉尔,我去学校接尼禄。我们计划在外面解决午饭了。”最顶上的还是但丁发来的消息。弗里德结束了客套和开场白,开始介绍市场的兴起。维吉尔抬了抬眉毛,他倒是不愁没地吃饭。


但丁还发了几张照片来。


一张是奖杯橱。维吉尔知道那里面有自己的名字,因为历届的学生代表都会被写在学校的金杯上。


另一张是棒球场,但丁问他还记不记得被棒球砸中脸得事情。弗里德正兴奋地介绍到:“遥远国度的物品极大地引起了中世纪欧洲地区人们的兴趣……”但维吉尔完全没听弗里德的发言,他只听见设备时大时小的电音。他的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


“我不记得。午饭自便。”他在短信末尾加了个大便的表情,想了想又删了。

“不要给尼禄吃不正常的食物。早点回家。”他又补充了一句。

维吉尔注还注意到尼禄也给自己发了消息,他换了只手拿手机,不小心把钢笔弄到了地上。


弗里德的法国口音没有影响他的吸引力,大家似乎都被他流露出的热轻点燃了。现在这个法国人正了正领结,维吉尔知道这是弗里德要讲考古学笑话的征兆,但丁在家里给他表演过。他弯腰捡起了钢笔,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安心。


10:29分,“消息已撤回。”。


公众厅里的听众似乎都被弗里德那个“考古学家和测年原理*”的笑话逗乐了,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谁在喝橘子味的饮料,酸酸甜甜的味道窜到维吉尔的鼻子里,他也笑了一下。


终于快结束了,他想。斯巴达的老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吸引过维吉尔。他发现但丁的脸也没有那么惹人生厌,但也仅限于现在。而且维吉尔不会告诉但丁这一点。


11:45,弗里德准时结束了自己的发言。他脸上还残留着激动的神情,脸颊红红的,这让他看上去精神焕发。现在他坐下来,就在维吉尔旁边。博物馆馆长做最后的总结发言,今天她特意穿着墨绿色的毛呢西装。


“没人会想听测年原理的。”但丁婉言把机会让给了自己的同事路易·弗里德。


大家都喜欢听但丁说话——有一种令人轻松的愉悦感。相比之下,维吉尔的声音总让人联想到前年退休的老教授。弗里德有时确实会惊异于兄弟二人的差异和相同——拥有几乎一样的容貌和不同的性格,任职于同一个学院的不同专业。他打趣地问过但丁为什么兄弟二人会如此不同。


“天性使然,这是多样性。”但丁呷了一口胡椒博士,也咽下了他没说完的话:和人打交道对维吉尔·斯巴达来说就是慢性毒药。



IV. 草莓圣代

但丁·斯巴达,是尼禄的叔叔,维吉尔的弟弟。


尼禄从小就和他的叔叔生活在一起,这个说法并不严格。尼禄是在4岁的时候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存在的——叔叔,还有爸爸。此前,他作为“孤儿”生活在福利院里。


鉴定的结果和但丁的坚持,以及他自己的意愿让他得以获得一辆自行车和进入斯巴达老宅的钥匙作为6岁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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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在取餐口等待着。他看到侄子趴在窗边的高脚桌上,还一边把帽子往下拉。制作圣代的机器好像正因为圣诞节的临近闹罢工。幸好现在是冬天的11点,除了血管里流草莓圣代的人和情绪低落的男孩,没有人会在这个季节选择草莓圣代。


“先生,请问您可以等一下吗?”穿黑色围裙的女店员请他等一会儿。“我们之后给您送过来。”


“没问题。”但丁眨了眨眼。他转过身托着餐盘走到尼禄旁边。


“草莓圣代要等等。”


“嗯。”


但丁打开手机,维吉尔用短信提醒他要给尼禄吃“正常的食物”。


但丁捏着薯条,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意义。他的余光注意到尼禄正把汉堡掰成小块送进嘴里。他把薯条戳在红色的番茄酱里,搅动了半圈。盒子上番茄酱的痕迹又像吻痕,又像伤痕。


“你觉得这算正常的食物吗?”但丁询问尼禄的意见。


“不知道。”尼禄说。“不过,汉堡和沙拉没什么不同。但我不知道草莓圣代是否可以算是正常。


“我想在这里全球连锁店出现的食物应该都可以被划分到正常范围。”但丁赞同尼禄的说法,他决定从相对地接受并顺从维吉尔的意见。制作冰淇淋的机器似乎开始重新工作了。雪倒是还在下,但丁发觉今年的雪少见地多。


“你觉得维吉尔的发言结束了吗?”尼禄现在终于有精力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但是眼眶、鼻梁骨、嘴唇和腿的疼痛在提醒尼禄自己今天的经历。


“应该结束了。但他可能还在应付社交活动。”但丁想到维吉尔面对社交活动如临酷刑的样子,多少有些暗爽。他觉得维吉尔多一些“明显的情绪表达“会有利于健康一些。


“你和他说了吗?”


“你觉得我应该说吗?”


女店员用托盘托着两份草莓圣代,尼禄把头低了下去,而但丁趁机拿走了淋酱更多的那一份。她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动作,她在和来上午班的伙伴打招呼。


“我……”尼禄突然结巴起来,他用扁平的木勺搅动着圣代。“对不起,但丁。我没能控制住自己。”草莓淋酱随着勺子的运动纠缠在白色的冰淇淋间,好像打了结的线团。


“我想不是你的错。”但丁看着侄子的动作。“至少从你老师的叙述来看。她只看到你挨揍了,然后听到了姬丽叶的名字。”


“和姬丽叶有什么关系?”尼禄把圣代放在桌子上,绾了绾袖子,但丁的衣服是在是太大了。他不知道以后自己能不能像但丁一样高,也不知道和这事姬丽叶有什么关系。


音响里开始播放欢乐的圣诞节歌曲。


“那几个小混蛋,在逃跑的时候让你离姬丽叶远一点。”小混蛋们,但丁想。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有些太“咬牙切齿”,但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和圣诞节音乐相匹配。


“不是,不是因为姬丽叶。”尼禄重新拿起圣代,他发现自己搅动的圈数太多,现在圣代都有点像奶油了。


“看来不是争锋吃醋。”


“完全没有那种可能性!”尼禄有些窘迫,他心里有一只奇妙的蓝色气球飞起,冲出了他的眼睛,冲出了餐厅,一直飘到高高的、灰蒙蒙的天空里。“是因为……”这只蓝色的气球一下子被戳破了。


但丁注意到尼禄咬了咬嘴唇,他担心结痂会裂开。“悠着点,男孩。”他轻轻拍了拍侄子的背。尼禄看着但丁。


放轻松,男孩。但丁的眼神里似乎印着这几个字,他对尼禄眨了眨眼睛。这足以让尼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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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

尼禄和但丁坐在福利院狭小的会客室里。


尼禄知道但丁正在同一个叫面试的重要事情做斗争。至少但丁说这个很重要——所以他安静地翻着但丁带来的相册,里面有各种人的照片。他猜这些人包括自己的爷爷奶奶。其中有一张照片上,更年轻一些的但丁(穿着红色衣服,尼禄从笑容上可以看出这是但丁)身边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一模一样。尼禄不是白痴,这个陌生人的身份从他的胃里升腾至食道,再到嘴边。他的喉头运动了一下,让答案顺着原路返回,只留下酸涩的味道在咽喉环绕。


但丁需要专心,尼禄在心中提醒自己,他咬着牙。狭小的房间变成了无限的空间,空气变得潮湿而粘稠。


尼禄舔了舔嘴角,咸咸的。是海水,他想。现在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可但丁需要专心,尼禄在心中告诫自己。他想自己正处在《安全知识》里描述的一种情形:溺水。


他的无声挣扎没有作用,但丁却在这时拉住了他。


“放轻松,男孩。”但丁顶着黑眼圈说道,尼禄则交出了自己的手,他不再颤抖,顺从地笑了笑。现在,尼禄又回到房间里,而无需担心海水。


“面试呢?我想它很重要。”


“设备出问题了,一会儿要重新进行。”但丁微微摇了摇头,网线像一条无辜的蛇一样,静静趴在一边。


“这个是伊娃,她4年前去世了……这个是莫里森,你们以后会见面。”但丁坐在尼禄的身边,给尼禄介绍照片里的人。


“这是维吉尔。”他平静地说。“我的哥哥,你的爸爸。”


尼禄和但丁陷入了突兀的沉默,不过但丁认为自己马上可以重新开始面试,而他有信心获得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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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禄低下头,吃了一口草莓圣代,又抬起头来,他没有笑。但至少也没有溺水,尼禄认为自己至少比以前好一些了。“维吉尔。”


但丁把木勺叼在嘴里,含糊地问了一句:“维吉尔?”


“维吉尔。”尼禄肯定地回答,他说话像突然像角斗士一般“他们说维吉尔不存在,只是我的想象。”


但丁听着侄子的话。他不太去想那几个小混蛋对占有年轻异性的企图,只思考他们实现这一目的的方式。他对此感到莫名的恶心。


直到但丁发现碎木条的味道尝起来像雨水泡过的木炭一样,为了避免呕吐,他重新端详着自己的侄子——可爱的脸上带着伤。但丁觉得自己和恶俗电视剧里的家长一样,只想把侄子抱在怀里然后轻轻亲吻他的这些伤痕。


“我该让维吉尔知道吗?”尼禄又纠结起来。


但丁是他的叔叔,是但丁;可维吉尔呢?尼禄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会因为维吉尔的存在被否定而发抖,可他也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思考这个问题:维吉尔是否真的是自己的父亲?


本来无意参与纷争的尼禄却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维吉尔”这三个字如同麻药一样让他失去了知觉和意识,可以不顾一切忍受风雪和寒冷的流放,却也让他发觉自己的摇摆。


店员们搬出了一颗小小的圣诞树放在门口,人流逐渐多起来。


“但丁,你觉得我应该怎样称呼他?维吉尔?父亲?‘爸爸’这个称护是否太过缺少尊敬?”


“我不知道。”但丁少见地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他察觉到尼禄在害怕。“回家吗?”


“嗯。”尼禄轻声回答,他再一次拉了拉帽子。




*出自《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忧愁河上的金桥》

*路易·弗里德这个有些怪异的名字取自考古学家路易斯·宾福德和历史学家约翰内斯·弗里德。

*见保罗·巴恩著,覃方明译:《考古学的过去和未来》,译林出版社,2013年。大致内容是,测年的英文是dating,检测一件物品的年代也是和它约会(dating)。(大概只有像路易·弗里德这样的考古学家才会觉得好笑,原作的V哥可能已经“Slay All”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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